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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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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三叔公的幫助下,皓祥終於在軍營中有了一份差事。皓祥簡單的將這件事告訴了岳禮,但是故意隱瞞了三叔公,這也是三叔公的意思(三叔公掐著老腰咆哮:笑話,要是讓岳禮那沒腦子的知道我在打他兒子的主意,我到哪裏過繼孫子去?)。岳禮本就對這個庶子沒什麽好印象,也就不甚在意。雪茹倒是打聽了一番,知道是一個很底層的小差事,冷笑了一下,也就扔到一邊去了。

翩翩倒是很高興,她知道,將來若是皓禎繼承了岳禮的爵位,分家是必然的,雪茹母子絕對不會允許他們繼續在王府住下去的,所以皓祥能夠找到一份差事,自己養活自己,未來也算是有了一分指望。

皓祥也就忙了起來,畢竟軍大營在郊外,每天往返就要花上很長的事件,再加上軍營裏確實十分辛苦,皓祥年紀小,還長了一張娃娃臉,一開始很受欺負,但是但是同樣的,那裏也是一個認同絕對實力的地方,慢慢的,皓祥用實力讓他們心悅誠服。

皓祥在軍營中摸爬滾打,黑了,瘦了,身條也抽高了。翩翩心疼他,偷偷的找了許多滋補的東西,讓小錦做給皓祥吃。

今日皓祥回來的比平時還要晚,雖然臉上保持著平靜,但是小錦還是能夠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喜悅“皓祥少爺,有什麽好事麽?”,皓祥將手中拎著的一壇竹葉青扔給小錦“爺我調到了兆惠將軍旗下,還升了官,剛剛去告訴了額娘。這酒是多隆送的,給爺拿酒杯來”。小錦知道兆惠將軍未來會征討回疆,而皓祥懂回語,到時肯定會更進一步。但這事情現在無法和皓祥明說。小錦拿了酒杯過來“那是好事,恭喜皓祥少爺了”,說著斟滿了兩杯酒,一杯遞給皓祥,一杯自己端起,看著皓祥。皓祥眼裏閃過笑意,兩只酒杯輕輕一撞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皓祥一飲而盡,再看小錦,嬌俏的小臉已經染上了嫣紅,眼睛卻比今夜的星星還要明亮,嘴角掛著大大的笑容。

今夜繁星滿天,而夜幕之下,碩王府一個小小的庭院中,一個少年手中一把劍舞得瑟瑟生風,而一個少女托腮坐在石桌旁,笑意嫣然。

皓祥日後無數次的懷念當時的歲月靜好。

皓祥有能力,肯努力,在軍中也慢慢的做出了一些成績,岳禮知道了也願意給皓祥一個笑臉,心裏打算著,庶子有出息,將來也能幫著皓禎支撐碩王府。雪茹自然是不願意皓祥有出息的,可是皓祥早出晚歸,也抓不到他的什麽把柄,只能心裏默默地籌劃,試圖在翩翩身上找點事端。

自從皓祥去了軍中,多隆就倍感寂寞,好不容易找到一個“臭味相投”“志同道合”的好朋友,怎麽能輕易放過。只要皓祥一休沐,必然要找他出去,只是皓祥每次都要帶著小錦這個“小尾巴”,讓多隆很無奈——難道我想和皓祥過一個二人世界都不行嗎!!咆哮君多隆抓狂。

四人行——皓祥,小錦,多隆,安慶(嗨,大家還記得我麽,我是小跟班呀小跟班)——在街上游蕩,這次多隆約皓祥的理由是龍源樓新上了幾道招牌菜,一定要去吃吃看。女人對於逛街的熱愛不會因為朝代的變化而發生改變,只是礙於她男裝的打扮,只是很“含蓄”的將目光投註在一個又一個店面上,連皓祥和多隆在說些什麽也沒有註意。

多隆看到前面不遠處很是熱鬧,捅了捅皓祥“咱們去前面看看熱鬧吧,那群賣藝的還是挺有意思的”,皓祥目標明確的想往龍源樓走,一幅拒絕合作的模樣,偏偏小錦這時候回過了神,一臉好奇“皓祥少爺,我們去看看吧”,皓祥點了點頭“那好吧,那就去看看吧”,於是小錦歡脫的拉著皓祥往人群擠過去了。

留在原地的多隆“……”。

賣藝的是一男兩女,那男的拳腳功夫有幾分看頭,其中一少女和這男子對打也絲毫不顯弱勢,另外一個少女則是歡樂的在旁邊敲鑼吆喝,把氣氛搞得很熱鬧。

等到那拿著鑼的少女下場收賞錢的時候,小錦才看清,這少女長得清秀伶俐,特別是一雙大眼睛,十分活潑動人。這少女走到皓祥等人面前時,看多隆和皓祥衣著不俗,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少爺,更是十分期待。多隆卻是因為剛才的打擊興致缺缺,隨手丟了碎銀子就想走。這少女一看,不樂意了,心想:你們這些大少爺都這麽有錢,根本不知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過得什麽日子。哼!有錢的果然不是什麽好人!看他穿的這麽好,分我們一點,他肯定也不會在意的吧。

眼睛一轉,伸手就想去偷多隆的荷包。多隆在三教九流混的時間長了,這麽一個小小的把戲哪裏能瞞得過他,一下就按住了少女抓著荷包的手。

“你幹什麽!快點放開我!臭東西!放開我!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!”少女一看手被抓住了,著急的叫了起來,發現自己跑不掉,就拳打腳踢起來,多隆哼了一下“你個小賊,偷本大爺的荷包還敢動手,看我怎麽教訓你!”說罷,手上的力氣更大了。

少女害怕了“柳青,柳紅,快來救我!”,那對兄妹一看少女被抓住了,急忙過來道歉“大爺,真是對不起,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,請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,放過她吧,她年紀小,這次得到教訓肯定知道錯了,以後不會再犯了”“是呀是呀,大爺,都是我們沒有看好她,以後我們一定好好教育她,不會再偷東西了,大爺,請您高擡貴手,放過她吧”,這對兄妹懇切的為少女求情。多隆本來就沒想對少女怎麽樣,只是想嚇唬嚇唬她,看這對兄妹態度誠懇的道歉認錯,更不會落井下石了。把少女的手一甩,放過了她“哼,這次就算了,看好你家的妹妹,這皇城裏不是誰都像大爺我這麽好說話的。皓祥,我們走”,一扭頭,搖著扇子就走了。

皓祥也沒說話走了,小錦跟著皓祥,但是也能聽到身後那對兄妹教訓那少女的聲音“小燕子,你就不能老實一天……”

小錦點了點頭,哦,原來這就是柳家兄妹,還有那後來會攪得整個紫禁城雞飛狗跳,最後拐走五阿哥去雲南定居的還珠格格小燕子。

龍源樓的新的招牌菜果然是味道不錯,小錦吃的開心,怪不得幾年後白吟霜會選擇在這裏唱曲呢,菜做的這麽好,難怪生意紅火呀,達官貴人都願意來這吃飯。

“我說皓祥,你小子的日子也算是越過越好了,前途也有了奔頭,就沒有為日後打算打算?”多隆美滋滋的喝了盞酒,放下酒杯,還用著吊兒郎當的語氣,但是若是看他的眼睛,就會發現他的目光中的嚴肅和認真(多隆內心:開玩笑,小爺我可是肩負著撬碩王爺墻角,把皓祥給過繼出去的艱巨任務呢)。

皓祥明顯楞了一下,放下酒杯,無奈的勾了勾嘴角“多隆,他是我阿瑪”。

小錦也很糾結,她私心希望皓祥能夠快點和碩王府脫離關系,畢竟幾年後,整個碩王府都沒什麽好下場,雖然皓祥是被貶為平民,但是皓祥空有一身本事,就那樣被無辜牽連而埋沒,多麽可惜。他沒有必要為雪茹的自私而陪葬。更何況,若是那乾隆腦子又抽風了……可是小錦也知道,無論岳禮對待皓祥怎樣的無情,皓祥心裏還是把他當做自己的阿瑪,心裏還是在渴望著來自父親的親情。若是將他的那麽一絲希望也抹殺掉,是不是太過殘忍。

多隆也知道這件事情無法操之過急,只能轉了話題“哈哈,皓祥,我說你究竟是多大呀,我記得你告訴我咱倆是一樣大吧,你真的沒有騙我嗎?怎麽看你這張臉都不像呀”多隆小扇子一合,去挑皓祥的下巴,瞇著眼睛,裝出一副色瞇瞇的樣子來。皓祥一使巧勁,就看他手腕一翻,扇子就已經落在他的手裏了,皓祥往小錦懷裏一扔“爺看這扇面花鳥畫的不錯,賞你了”。小錦也無視多隆一副肉痛的表情,笑瞇瞇的說“謝謝爺賞”。

發現自己的扇子要不回來了,多隆只能在安慶滿臉黑線的註視下,從自己的衣服裏又掏出一把扇子(安慶:我就知道我家爺這種怪癖好)故作瀟灑的扇了兩下,貌似又想起來了什麽,拿扇子把臉一遮,留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撲閃撲閃,挪了挪椅子死貼著皓祥“我說皓祥啊,聽說你家三姐已經定親了,接下來就該是皓禎和你了吧。你有沒有想過要找一個什麽樣的妻子呀?和小爺我說說,小爺我是萬花叢中過,再加上我額娘那本事”說到這,多隆和皓祥臉部都莫名抽搐了一下,多隆咳嗽一下繼續說“還怕找不到一個如意的?”。說完,多隆幸災樂禍的看向小錦,企圖從她的臉上看到著急,嫉妒的表情,但是讓他失望的是,小錦竟然托著腮,若有所思,似乎真的在思考皓祥應該找一個什麽樣的妻子合適。

倒是皓祥,面對多隆的調侃,沒有一絲臉紅,而是平靜的回答“我年紀還輕,功業未成,不急考慮成家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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